没死的,包括他在内,也没有多少人了。
当然,他也从两年前的近三百四十斤,到了如今的六十斤,若不是最近几天粥米突然变厚,他只怕也撑不下去了。
“排好队,一个一个来,一人一碗,粥米管够。”
听着粥棚下传来的呼喊,李大山又舔了舔破碗,一碗哪里够?
他想再上去要一碗,但还是退缩了,这两年,他见多了贪心被打死的饥民,这一碗,以为虽然吃不饱,但起码饿不死了。
“要是晚上再来一碗,那该多好?”
旁边,有饥民呻吟着,七嘴八舌。
李大山却不觉得吵闹。
往日里,城外都是一片死寂,哪怕有超过十万人的难民扎堆,可在极致的饥饿之下,没有人还有力气呼喊。
此时,听着零零星星的声音,他才觉得,自己才活着。
“安扒皮怎么会突然大方起来?这样厚实的粥米,上次见,还是大旱之前了……”
有了力气,人就会开始乱想。
不少流民都议论起来,但大多数还是漠不关心,躺在地上、树下,避开毒辣的阳光,减少一切消耗。
为了活下去。
“听说,是有大人物前来赈灾了,那安扒皮或许是怕?”
有流民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