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眼中,他成为了切尔诺柏格的高层,却没有人知道,一个没有半点筹码在身的研究人员,在无法提供成果时,就是个可以随意使唤的狗,只要狗主人一个调令,就可以让自己瞬间流落街头。
可我当年来到这里,不就是不想要继续接受学术体制的压榨吗?他握紧了拳头,他透过模糊的视线,从地上满地的玻璃碎片中抓起了一块较大的碎块,他紧紧的握住了这个唯一的武器,刃口锋利的边缘在他的手上划开了伤口。
他相信自己有能力带着这头人型肉兽下地狱,但他的动作又被另一股思绪彻底压制住了,就如同曾经在秘密警察逼问下烟消云散的勇气一般。
不行,至少,他还是保住了他的孩子—亚历克斯和米莎,不,现在只剩下米莎了……这绝对是一笔不值得的买卖,但如果连他僅存的女兒都保不住,他的牺牲、忏悔、甚至就连他所犯下的罪恶也都毫无意义了,他改蹲下为跪下,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,开始用手捡拾着所有的碎片。
在捡起全部的碎屑之后,他无声的离开了,他甚至没有试着擦拭身上的液体,也没有管手上十指连心的疼痛,他的内心只有对走上这条路的后悔,与对过往深深的怀念。
鲍里斯侯爵掏出记事本,用本身潦草到近似涂鸦一般的字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