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卧底”一词,说得清晰无比,四周瞬间一静。
安室透单膝跪地,半仰着脸,看着安格斯特拉。
小上司站在一片狼藉里和他对视,眼神空洞,脸上没有一点笑容。
没人知道安室透有多喜欢安格斯特拉的笑容。
安格斯特拉平时很爱笑。
中奖会笑,得到宠物猫会笑,吃到好吃的东西会笑,和他们分享有趣的事会笑,看到他伤情恢复得不错会笑,哪怕只是别人答应了他一点微不足道的要求,他也会露出一个大大的、开心无比的笑容。
他总能为一点小事就感到心满意足。
可就是那么一个爱笑的人,那么一个容易被满足的存在,从几天前开始,再也没有笑过了。
安室透目光下移,他看到了他垂在身侧的手。
刚才反复捶打铁栏的那只手鲜血淋漓,其中一根手指的指甲被完全掀掉,正在往下流血。
安室透的身体和心开始颤抖。
过去被爆炸炸到半死很疼,上午被fbi的人毒打很疼,但那一切,都比不过此时此刻的痛苦——这才是真正的心如刀割。
他的小上司那么厉害,没有因为fbi的持枪围攻伤到分毫,他浑身上下唯一的伤口,是他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