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少培一板一眼的在心里算了起来,偶尔掐一掐手指头:“这里一共有三十九户,每一户财务损失赔偿得够五年生计,是一百七十三贯,共得六千七百四十七贯,再有重建,按五百贯一户......”
“别说了。”朱广利打断他,双手按住心口,是真的痛心疾首。
他记得很清楚,去年一年的税银,也只有两万五千贯。
“衙门里也是穷的叮当响啊,”倪鹏在一旁扎他的心,“这么多银子,别说引火者兴许已经烧死了,就是抓到了,也赔不起啊。”
朱广利忍无可忍,立着两条眉毛发了火:“干你的活去!”
等他的两位灵魂师爷走了,他垂头丧气的对谢川道:“谢长史,让你看笑话了。”
谢川宽慰他:“知府难做。”
“谁说不是,”朱广利大吐苦水,“都说潭州钱粮浩浩,我是一个子都没见着,那两广、两浙,才叫真的富庶!人家帅司还有银子给张贵妃送玉观音,听说比人还高。”
他把两只手一上一下的比划:“难怪人家能做广西南路的帅司,会办事。”
谢川一直留心着火场里的情形,此时见到又抬出来一具尸体,尸体是烧成了焦炭,但是身上还有块美玉。
他觉得眼熟,一边不动声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