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,赶了一整天的路,好不容易放松神经,大家都有些昏昏欲睡,可临行走得急,竟将炭盆落在客栈,车厢里属实不算暖和。
车里多了几个人,不像来时那样能躺下,而且顾清悠也怕睡着了会感冒,便将暖炉塞进袖筒,腾出两手来将眼皮撑住。
车厢里还有其他人在,薛兰见她毫无形象,笑骂道:“都多大的姑娘了,能不能淑女一点?”
顾清悠张嘴答话,却先打个呵欠:“反正都已经嫁过人了,形不形象有什么打紧。”
再不到家她可真撑不住了,推开窗户吹吹冷风,试图让自己清醒些,见车子已经进了城,应该很快就能到国公府了。
连日来担惊受怕的,她回去啥也不干,先闷头睡上三天三夜再说。
终于看到熟悉的拐角,她抻抻胳膊,正准备穿好披风下车,却发现远处国公府的门口,直挺挺站了两排灰色人影。
国公府门口的白色长幡随风舞动,白纸糊的灯笼上大大的“祭”字也赫然在目,映着冬日水汽,朦胧中有些渗人。
而那两排人影皆一动不动,仿若阴兵在列,更显阴森。
揉揉眼再看,发现人影并未消失,颈上一凉,她嘭的把窗户关上:“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