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有顾虑的当下,刘盈必须无时不刻展露出一个成熟武人,所应该展露出来的风姿。
至于抚恤、补偿的阵亡将士,重新披上‘仁厚太子’的人设,那也是战后该做的事,而不是现在。
见刘盈这般反应,吕释之神情怪异的沉吟许久,终还是未再开口。
倒是刘盈身后,适时传来一声不着痕迹的恭维声,将刘盈、吕释之舅甥二人的目光从城外拉回。
“殿下所言甚是。”
“凡两军对阵而交战,但非敌十倍于我,又或我十倍于敌,便绝无一方伤亡惨重,而一方将卒无损之理。”
听闻郦商此言,刘盈只轻笑着回过身,对郦商含笑一点头,却并未开口。
见刘盈这般沉稳,郦商心中也是暗自稍一点头,旋即面色稍一正,对刘盈拱手一拜。
“今日战事之细况,臣已大致知之。”
“——今日一战,驻守南墙之卒二万,殁三百五十四,伤六百余;其中,又七十四人伤重不治。”
“余轻伤者四百余,大都为箭羽射中臂、足,虽未伤及要害,然皆已不可登墙而戍。”
“另百余,其伤或重、或中,纵其伤可愈,日后,恐亦当身有残缺···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