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临,战鼓停息;原本挤满匈奴军帐的山丘,此刻却安静到只能听见虫鸣。
山丘之下,汉军阵营火光冲天,不时响起阵阵畅笑声;而在山丘之上,挛鞮稽粥望向山丘下的目光,却尽带着绝望之色······
“都回来了多少?”一声低沉的轻语,惹得一旁的哲别稍走上前,从包着半个头的纱布中,露出那颗仅存的右眼。
“楼烦部,还剩下四千多人;”
“金山部好一些,海油六千多人。”
“但折兰部,却只回来了一千多人······”随着哲别沉重的语调,挛鞮稽粥的眉头一点点锁起,到最后,只紧紧皱在了一起。
就好似哲别口中说的每个字,都想一把锐利的刺刀一般,狠狠扎进了挛鞮稽粥的胸膛······——败了;今天,仅仅只是今天,仅仅只是决战开始后的第一天;挛鞮稽粥麾下的匈奴主力,便在汉人那近万‘铁兵’手中,一败涂地······
“白羊王······”
“白羊部,有人回来吗······”话说一半,挛鞮稽粥嘴里的‘白羊王’,也莫名变成了‘白羊部’;但回应挛鞮稽粥的,却只有哲别那缓缓低下的头颅······——在来的时候,挛鞮稽粥,带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