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肠句……”
……
夜色里,画师、尼姑与女鬼穿过静桑门,承受多年行辇和踩踏的石板路久未修缮,已有多处破碎,走到路面最坎坷的地方,脚步一浅一深,灯笼便鬼火似的上下浮动。
李蝉一路上沉默寡言,只在薛青螺问起他是否也是修行者时否认了一句。
花香刺鼻,虫鸣扰耳,莲衣素手在袖子里拨动念珠,说道:“刚才听薛姑娘唱曲,真是十分好听,不过薛姑娘唱的曲调,似乎与大庸国里其他乐师的风格迥异。”
一身孝服的薛青螺在前面引路,说道:“我薛家祖先曾与西方龟淄国乐师交流,通晓西方乐艺,而后创出五旦七调成为薛家家传,所以我家唱曲的风格与大庸国中乐师有些不同,也算是另辟了蹊径,以往薛家先祖常在教坊司当宫廷乐师,不过到了先父那一代就衰落了下来。”
莲衣问道:“怎么衰落的?”
“因缘际遇。”
薛青螺顿了顿。
“家祖在世时名动玄都,可惜英年早逝,先父承了家祖的禀赋,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花了几年的功夫谱出一篇曲子,这曲谱却太难唱,找遍教坊司都无人能够胜任。”
莲衣奇道:“曲子再难,也不至于唱不出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