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蝉捉笔看了一眼窗外,停顿了一下,又落笔侧锋入纸,写道:“笔君知我。”
这四字行笔直截了当,不似大庸主流书法那样花方为圆,而是转折顿挫,锋芒毕露。
……
正是天刚亮的时候,左邻右舍已纷纷开张,洗墨居的后门被敲响,隔壁成衣铺的那位吴氏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浮元子,来庆贺李蝉新店开张,寒暄几句,便问起昨晚的事,言语间颇为担忧——若邻傍的店子出了事,他们也难免生意受损。
听李蝉说是巽宁宫的人连夜来求画,吴氏心里既佩服又怀疑,但口风也变了,直言还以为是有歹人上门,打包票说以后若有歹人上门找她丈夫便是。
李蝉应付了左邻右舍的询问,把颜料和画笔装进红木手提箱,便离开了洗墨居,刚到街对面,就有曹赟安排的人迎上来,将他接入马车。
……
洗墨居对面的铺子里,那位磨镜的吕老把挂孔蟠螭铜镜在盛水的青铜鉴里涮了两下。
把湿润的铜镜擦净过后,便用牛皮长满细毫的一面缓缓磨拭镜面,朦胧发黄的铜镜镜面已被磨得光可鉴人。
忽然车轮辘辘声碾过坊道的石砖,吕磨镜抬头见到巽宁宫的马车经过,顿了一下,又看了一眼墙上悬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