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子一照,光滑的铜镜镜面上,他脸上的每一丝皱纹都十分清晰,几乎没人能把铜镜磨到这个地步,这面镜子放到任何一个女人面前,都会被视为珍宝,但吕磨镜磨完镜后只是把铜镜收进箱子里。
他又取出一面没打磨的铜镜,把铜镜在清水里涮洗过后,正想磨冶,看到镜子里模糊的影子,却顿住了,扭头看了一眼墙上那幅桃花图。
早上那辆马车去了巽宁宫,他突然也想去巽宁宫看看,便起身走了出去,还没忘带上那块揩拭镜面的小牛皮,把镜子用前襟擦干,揣进衣袖里。
走在半日坊的坊道上,吕磨镜只是个普通老人,在此地生活多年,街坊邻居已大多认识他,他一路打着招呼,离开半日坊后,穿过贵义,兴道二坊,逐渐接近了宫城。
耳边仍有车马喧闹,从宫城里,却传出一道隐约却不可忽视的低吼声。
吕磨镜脚步一顿,老态龙钟的脸上露出一丝喟然苦笑。
“百年前的事了,怎么还在记仇?”
……
宫墙边,李蝉看着那幅仿佛被雨洗去的苍狴图,隐约察觉到这壁画里有一丝气机,与他构筑的画境有些相似,也和他封在画中的妖魔有些相似,但似乎又完全不同。
“李郎看出什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