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温柔了,如春日绕柳的微风,乖巧钻进吕紫镜的袖口,除了让粗葛衣的袖口荡了一下,就没再闹出别的动静。
……
李蝉顺着剑气的去向朝西遥望,远远的,可以看到得月楼的影子直刺苍穹。他眼里露出疑惑的神色,最终只不解地皱了下眉,转头打量苍狴。
苍狴遍体伤痕,伤口淌出黑血,似乎变得更加严重。然而剑气已去,血流之后,便隐隐有结痂的征兆。青鳞覆盖的蛇躯缓缓游动,那双墨绿色的蛇瞳与李蝉对视,对他点了点头。
李蝉略作沉吟,便提笔对苍狴图点画勾勒。没了剑气阻隔,苍狴的伤势正迅速好转,万灵朝元图的气机流转也顺遂通畅。
笔毫每次点画勾勒,都与万灵朝元图的气机流转一致。李蝉一时有些无法判断,究竟是自己引动了万灵朝元图的气机,还是自己在跟随着万灵朝元图的气机流转行笔?
日薄西山,东宫残存的暮光已十分黯淡,但没人去拿灯笼火把,众人极力睁大眼睛。
李蝉披头散发,凌空挥动那只没墨的画笔。
宫墙上那片颜色惨淡的青痕,浮动、流转。
悄然无声,一只人首蛇身的青色苍狴,像是从墙壁里钻出来似的,被画到丹垩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