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看着李蝉离去的背影,就跟年轻男人见了教坊司的花魁似的,要不是顾忌着李蝉疲累,怕惹他不高兴,一个个早就黏上去了。
李思俭清楚老笔社里诸位画师的秉性,若不赶这个大早,铁定要被他们抢先。不过现在才到卯时,那群老东西年老力衰,又在巽宁宫里劳累了几天,谁能起这么个大早?
李思俭骑在马背上,进了半日坊。待僮仆找侵晨行贩问路归来,远远指向微茫晓色下的洗墨居时,李思俭脸上浮起笑容,双腿一夹,坐下那匹马从容地踱了过去,他哼道:“风云太平日,正骅骝欲骋,鱼龙将化呐——”
哼了一句曲,瞥眼问牵马的僮仆道:“静生,小鱼龙会在何时啊?”
僮仆答道:“回李公,就在明日了。”
李思俭嗯了一声,沉吟了一下,自顾自低声道:“正好邀李郎去游玩……”
马快要接近洗墨居,李思俭在百步外就下马步行,走到洗墨居外临街的大槐树下,忽听到一声轻咳,李思俭吓得一个激灵,忍不住骂了一声,僮仆连忙放了缰绳几步跑上前。
李思俭却看清了树后的刘建睨,好一会儿才缓过一口气,质问道:“你怎么在这?”
刘建睨捻着山羊胡,瞄了一眼李思俭的家仆手里那沉甸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