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其实能够自己洗澡,把它按到装了水的锅里,用筅帚一下下刷洗。
碗妖受宠若惊,“神女娘娘,咱何德何能……”,忽然吧嗒两下,两滴眼泪落进锅里,碗妖连忙噤声。
红药拿着筅帚,抬袖擦掉泪痕。扫晴娘从后边走来,拿过她手里的筅帚,轻声道:“阿郎是个有主意的人,也最不喜欢被人干涉。”
红药没继续掉眼泪,只是眼睛还有些红,“我知道……我就是怕他,打不过那个希夷山的道士。”
扫晴娘微笑道:“他要是怕,也不会在身边带上这么一帮妖怪了。你来得晚,没见过他以前的模样,以前在关外,他拿剑比拿笔的时候要多,见血也多过见墨的。”
书房里,李蝉隔窗对聂空空笑道:“你能这么想,倒是个有担当的。”说着从屉里抽出一柄剑。
聂空空探手捞住李蝉抛来的剑,却发现这剑轻得过分,柄把涂朱,刃脊漆阴,原来是纸做的。
李蝉道:“去吧,想那么多做什么。”
聂空空咬了咬下唇,只说了一声“好”,反手持剑,转身便走。
走了两步,又回头望李蝉。但也只是回头一望,便不再迟疑,走向庖屋。
桌边笔君自飞,写道:“是个好苗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