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有些不舍,再回头,灰袍男子已走进甬道,变成晦暝灯光下的一抹背影。
李蝉加快脚步,跟了上去。
他跟着灰袍男子走下大青莲,经过西门口的鹤颈油灯, 又走进呼啸的云风里。
眼前是浮玉山绝颠的峭壁,峭壁旁伫着一间六角亭。灰袍男子的青布鞋踩过潮湿的山石, 走进亭里。
亭中央,两席竹垫夹着一个石墩。
石墩上刻着纵横各十九道棋盘线,却没棋子, 上边放着一些碗盏,天元处落着一座小青莲,形制跟那遮天蔽日的大青莲很像。
灰袍男子在石墩边回头。
“坐吧。”
李蝉坐到右席处, 灰袍男子则坐到他对面,拿起一个空瓷碗,向着云雾里一兜,把瓷碗放到李蝉面前。
那碗里已盛满七分茶水,热气袅袅,透过茶汤,看得见碗底的青釉双鱼图。
李蝉端碗,试探着一啜,茶水香气馥郁,如一团热雾,散进四肢百骸,手臂、虎口的伤开始发痒。他本不觉得口渴,却忍不住一饮而尽。
“喝那么急, 接下来喝什么?拿来。”灰袍男子伸手。
李蝉把瓷碗递过去, 灰袍男子又如法炮制,向云雾中盛出一碗。
李蝉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