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者,就拿凡人来说,王公贵族一时喜怒, 掀起一阵微风,吹到草民头上,也是伤筋动骨。
李蝉终究没有反驳,对着冷月轻叹一声。
笔君道:“叹什么气?”
李蝉颇为惆怅,一时却也不知该说什么,顿了一会儿,才说:“只是觉得有些儿戏。世上大多数人,光是安稳生活,就十分不容易了。但他们做多少,都只是水里的蜉蝣,只能跟着那一小撮人信手拨出的浪,随波逐流而已。有时候,浪一卷,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笔君道:“也不必想得悲观,世间有欲飞的鲲鹏,也有斩鲲鹏的人。”
李蝉望着前边那月下之人消失的空处,“阴胜邪便是?”
说这话时,李蝉忆起种玉崖上的梦。石君将成道时,欲跳出天地,也是被一位友人阻拦。想到这里,他举目遥望,又见到了天边的那颗黯淡妖星。
“是。”笔君在李蝉掌心写字,打断了李蝉的遐思。
“你也种道在即了,有朝一日,若神通大成,你要当鲲鹏,还是斩鲲鹏的人?”
李蝉一怔,苦笑道:“怎么想得了那么远,能不做蜉蝣就是万幸了。”
笔毫一顿,轻快地写道:“你这么想,倒也不错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