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上的灰絮,见到眼生的妖怪, 好奇道:“阿郎,这是什么?”
李蝉用手指画轴边缘的灰, “瞳蠡。”
“瞳蠡?它们能做什么?”
“就是寄生人眼里的妖怪,你看,这黑者向来居左,而白者居右,以人眼为食。待它们食尽人眼,也会长到人眼般的大小。而被吃了眼睛的人,甚至毫无察觉,仍以瞳蠡视物,可见黑夜如白昼。”
红药纵使为妖,也不禁觉得世上妖魔真是千奇百怪,问道:“阿郎是从哪儿收来的?”
“三年前,我正在蝎陵。”李蝉把画铺开,用瓷虎镇纸压住,见红药露出疑惑的神色,他解释道:“蝎陵在龙武关外,受大庸国之羁縻,风土与大庸国几乎无二,只不过其间常有妖踪。”
红药点头哦一声,李蝉便继续说:“蝎陵有个身患眼疾的男人,本来就家境困顿, 就在那阵子, 他阿母竟也患上了眼疾,不能视物,夜里摔了一跤,就此长辞于世了。”
红药啊了一声,李蝉又说:“那男人的阿母去后,家里常闹出怪事。说是他娘子睡觉时,看到梁上瞪着一双眼睛,这双眼睛有时也出现在墙上。我听到风声,便登门查探,才发现,原来那老太太生前,瞒着其他人,在眼睛里养了一对瞳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