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君山道:“他今天来时,就已暗示过我。”
“他既然敢透露风声,想必已掌握足够的证据了。”陈皓初说着,捏着那块靛色纸壳,放到灯焰上,“至于我这边,那糊纸匠已被我藏起来,宁光兴寻不到他,那些鬼面图和糊制鬼面的证据也被付之一炬,这是最后一块鬼面了。”
火焰霎时便将纸壳吞没,烧成灰烬,陈皓初收回手,与郑君山对视。
郑君山坐在椅子里,沉默了一会。
“陈校尉为何帮我?”
“我虽与郑君没什么交情,却知道你的为人。”陈皓初搓去指间余灰,“你身具神通,不好钱财。又并非出身大族,膝下也仅有一子,身后无甚羁绊。像你这样的人,定然不会贪图些粮食,做自毁前程的事。而且来帮你的也不是我,而是神咤司右禁。”
陈皓初拿起阴刻“神咤司右禁判事”的腰牌,给郑君山看了一眼便收起来。
“青灵县乡绅势大,与朝中官员牵连不小,郑君这般不肯同流合污的,在此县为令,必定受到排挤。如今圣人西去未归,天下乱象四起,心怀鬼胎之辈,行事也愈发肆无忌惮。郑君如今被抓住了把柄,若就此被打压下去,是朝廷的损失。我能做的不多,只有毁去一些证据,不知郑君接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