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常说一山更有一山高。”少女一笑,顿了一会儿,感慨道:“今夏先生从六诏回来,有了封笔的念头。”
“为什么?”婢女睁大眼睛。
“先生的画道禀赋,百年难遇,本该是画坛独领风骚的人物,可惜,跟画圣生在同朝。先生云游六诏数年,没能更進一步,似乎有些心灰意冷了。”
少女的輕叹被掩埋進马蹄与车轮声里。
……
油壁车从宽可通车的侧门入府,穿过箭楼般的重重楼阁。
自从奉宸卫虽圣驾西去,玉京城里绯衣金甲的身影便少了许多。
少女拽下紫绢帔,用过晚膳,天色渐暗,雪已停了。奉宸大将军府的军旗筒瓦依旧森然,却显得有些空荡,也异常安静。墙外响起几声蛩鸣,转头一看,暝色里云桥飞楼林立,落日被重楼吞进去,留下半片天穹的血光。
她忽然想起,在相國寺外听到的消息,想起那片废园。年幼时她常去那片废园玩耍,依稀还记得一些事情。她唤来婢女,提灯去了胜象楼。
胜象楼在将军府西边,高过光宅坊众多飞楼,她登上楼顶,推开西窗,向下一看。
那一亩半分的小园罩在暮光里,多出了几座新屋。
见到这废园,她便想起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