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上的少女俯瞰园中情景,废园里,白猫仍在追逐乌鸦。
雪停以后,天气更冷,它仿佛正以此取暖,时而踩落瓦沿薄雪,时而踏断槐枝,还踩扁花圃里刚移栽一支凌霄花茎。
白猫有种顽劣的好奇心,却总能把握进退,譬如此时,它惹得乌鸦不得安宁,仿佛非要逼得这从不吱声的家伙开口啼鸣才肯罢休。但当乌鸦气恼,停在枝头,真有了开口的迹象,白猫便一溜烟跑开,远远观望,等乌鸦消了气,它又牛皮糖似的粘了上去。
如此闹腾半晌,终于,乌鸦不堪其扰,飞出院子,白猫才得胜般地停下,站在屋脊上,对着重楼间刚初现的残月,抖擞白毛,威风得像头狮子。
它看着那乌鸦飞过院墙,在槐枝交杂的缝隙间飞到光宅坊东边的牌坊上,正要取笑,在夜色中散开的瞳孔映着月光,又骤然缩成一线,猛然望向高处,绿眸中映出遥远的一扇灯火。
紧接着,它跃下屋脊。
屋里,雄鸡独立桌前,冠上烛火明亮,青年穿着一身黑衫窄衫,临纸作画,正准备画一幅细雪新园图,还没落笔。外头传来谯楼的更鼓声,惊起月下几道鸿影,雄鸡却纹丝不动,眼珠滴溜转动,似乎在思量还有多久才能啼晓。
白猫带着冷风夺窗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