霄不满地瞪黑驴一眼,虽是马,低吼起来却声似虎豹。门子以为这黑驴该吓得屁滚尿流,却不想,黑驴与奔霄对视一眼,驴眼里只透出些许疑惑之色,仍无动于衷地翻唇咀嚼草料。这反应,倒让那奔霄愣了好一会,最终只不满地打了个响鼻,嫌弃地挪开一步。
门子这素来不与其他马匹共槽的凶马,竟肯跟一头憨驴同槽吃草,望着那黑驴,呆了半晌,终于憋出一句:“真是奇了。”
黑驴被牵进马厩的功夫,李蝉也进了王家。外头天寒地冻,一进王家的朱门,却入了春似的,暖得叫人后悔穿厚了衣裳。朝影壁两侧廊道连通的院舍一瞧,白墙黑瓦间,朱柱彤窗下,绿意盎然,花色鲜明。他回首一瞧,那墙府覆着四神瓦当,俨然在大雪纷飞的玉京城里,隔出了另一片天地。
这冬日里的满园春色,已足以叫人惊讶,但作为位列九姓十三望的大族,孟诸唐氏的底蕴,仅在这春色间展露出了冰山一角。非得有人到史馆走一趟,翻阅史传,才能知道,孟诸唐氏的族人,竟有两百余人名留史册。就算不读史传,到路边随便找个有些见识的路人,也都能能把近年来出自孟诸唐氏文人诗家,指名道姓地讲出个一二三来。
孟诸唐氏族人遍布天下,朝野、两教中都有其身影。不过,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