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一林桃花盛开,孟章却能吹出万里春风,虽本质相通,却大不相同。不过你见道的积累已经不浅,游历诸国见众生十余年,又有那姓吕的送了二十四镜,为你磨去隐患,至少省下了十余年苦功。说不准,某天一觉醒来就入了知境。”
“如此最好。”李蝉笑了笑,随手扔掉海棠。
海棠花枝离瓣散,混着雪落下云桥,佩阿道:“你如今也未必不清楚自己困在了哪一步。”
李蝉望着云桥飞楼间的暝色,想起种道的那一日,在桃花林的亭间的自画,说道:“我见众生,却不见我。”
佩阿一笑,走到桥栏边,北望大相国寺,那大佛殿间香烟若霭,塔殿间僧人来去,信众如云。寺外的街巷间,车马穿行,行人各不相同。他说:“这世间众生各不相同,众生中的某一人,处在不同的天地间,亦不相同,你看那繁露门下。”
佩阿远远地指向一名挑担子卖馄饨的羊裘男子。
“那卖馄饨的男子,笑面待人,纵使有恶客,也决不变脸色。但他回家后,到了妻儿面前,也许又变成了严父,脾气或许会暴躁些。他在父母面前,又是儿女。”
“这玉京城的繁华,造就了那馄饨摊主,为谋生计故,不得不逆来顺受。他又是一家之主,无人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