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些。”邓元颖亦戚戚然,“那郎君何时能回玉京?”
涂山兕略一沉吟,若就此一去不回,也算是个不伤人的法子了。
“玉京大,居不易……这一去,也不一定会回来了。”涂山兕说到这儿,忽然鼻尖微微一耸,嗅到一股极淡的酒气。
狐女颇好酒,当即辨认出来,这酒比阿郎买来的梨花白还好不少。这邓宅男主人不在,女主人又没待客,这酒气便显得有些突兀。
“涂郎……”镜中少女表情失落。
“日后有缘,亦能再见。”
镜边的磨镜客却微微一笑,起身告辞。
……
邓宅后院,青年道士背靠瑶琨石堆积的假山席地而坐,一只胳膊搭着膝盖,另一只手拿着红皮葫芦。大拇指一弹,牵着线的葫芦塞子崩开,他嘬一口酒,闭目品味那穿腹而过的热流,耳朵却始终侧向那邓家小娘子的闺房。
有仆人从假山畔路过,他只略微挪了挪屁股,便恰好避到仆人余光外。待喝过几口酒,他探出头,从假山的缝隙里望见那磨镜人离去。便放下葫芦,翻出随身的《功过格》,摸着下巴的绒须,心想,没害过人命的妖怪,便只能计一百二十功了。
他拍拍屁股起身,绕过假山,没人看到,有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