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豆子的吃法,颇有讲究,还是隐楼观的赵中岁教他清心的法子。
这法子说来也容易,每兴一善念,就吃一颗黑豆,每兴一恶念,吃一颗黄豆。做起来却不容易,寻常人要捋清念头,就得费好大一番功夫,要吃得盘中只剩黄豆,更是难上加难。他每天把炒豆子当早饭,向来吃得箕中只剩几粒黑豆,今天,吃到快饱了,箕中却是黄黑参半。原因也简单,桌边放着面正衣冠的八卦镜,往常,他从不照镜子,毕竟看了也是白看,今早,却忍不住看了那镜子好多回。
待吃豆子吃得口干,王常月叹了口气,把那八卦镜盖到桌上,把功过格揣进袖中,带上葫芦和剑,打算出门做些功德。
与照面的几个道士见礼过后,赞扬了同道一番,道了几声功德无量,记下几笔微薄功德,他总算心头畅快了些。
他离开清微观,浮桥街上有车马经过,青砖路牙边上,有行人几许,其中有个青年戴着风兜,静立雪中。
王常月目光一扫,与青年对视一眼,不以为意,从青年身边经过。刚走过两步,侧后方却传来一道声音:“昆阳子?”
王常月顿足回头,说话的正是那名青年,他怔了一下,面色疑惑,“正是贫道,你……”
青年道:“你不认得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