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穿孔雀蓝绸缎袄子的剑修魏颉来到刘开山的身前,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那坨赤膀大肉,冷笑数声,语气与这冬日天气一般冰冷的说道:“那日晚上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?你们抢了我家的东西,烧了我家的院子,我也不与你们计较,只单单把往日的情谊一笔勾销了而已。自那晚起,咱们就已恩断义绝了,你还有何脸面在我面前谈及‘兄弟’二字?我魏颉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个兄弟了?既然不是兄弟,我为何要饶你不死?”
粗犷汉子刘开山外表长得一副天塌下来也浑然不惧的坚强样子,但事实上真正直面死亡时也会产生必然的畏怕恐惧,深知自己无法活命的“惧意”以及恼恨当初自己为何要做得那般决绝的“悔意”,两股情绪同时涌上心头,一个两百多斤的壮实大汉竟呜呜呀呀的抱头大哭了起来。
鸟之将死其鸣也哀,听得刘开山此时这顿真正算是敞开心扉的“痛哭”,魏颉嘴角不禁抽了抽,遂挑起眉毛提高嗓音道:“别哭了,大男人哭哭啼啼的,小心我真阉了你让你当女人去!”顿了顿,语气变得略显和缓的说道:“我都说了,你我已然恩断义绝,你不欠我,我更不欠你,还哭个什么劲儿?”
刘开山霎时噤声,停止泣声问道:“魏大将军,你,你不杀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