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摆着一张黄花梨架子床,镂空的草叶纹精致而大气,其他摆设却简朴。
此刻辛夷就坐在床边的杌子上,听张老夫人痛陈儿子请的医官,骂儿子不孝,没有早点把“鬼医”请回家来。
“老婆子这身病有二十来年了,一遇湿冷天,像有刀子在刮骨头……这个逆子,要是早些把小娘子请回来,老婆子又何须受这些活罪。”
辛夷笑了笑,面上云淡风轻。
“老夫人寒湿久伏,络脉失和,须得循序渐进,以散寒除湿,通络止痛为主,我给您开的这个方子,服用十剂,等疼痛缓解,肿胀减轻,再换方续服……”
“好。”张老夫人这会子舒服了许多,在得遇“鬼医”的心理作用下,怎么看辛夷怎么觉着好。
“小娘子今晚就别走了,我让人在府上给你安排个住处……”
“娘,使不得!”
张尧卓脸都憋红了,他老娘却不管,赏个白眼又道:“我每日起身,手足便疼痛难忍,屈伸不利,明早小娘子恰好可以再给我按捏按捏……”
“娘!”张尧卓肺都快气炸了,还得强忍着低眉顺眼地哄老娘,“小张氏是人犯,得看押在开封府大牢里,不可坏了规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