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夕若话未说完,却见秦夫人胸膛起伏,倒似赌气般忿忿别过头去。而见对面少女兀自不明所以,遂又白眼一翻,委屈巴巴道:“你刚才唤我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
楚夕若为之语塞,眼见她脸上殷切期盼,终于暗自横下一条心来,喃喃张了嘴唇。
“娘……”
这一声娘唤过,楚夕若登觉神识一阵恍惚。遥遥忆起此刻兀自身在江夏的方梦岚,心下端的五味杂陈。
想自己一去数月杳无音信,如今又落得个欺师灭祖,背弃家门的千古骂名。也不知母亲闻听此事,那又究竟会怎样伤心难过。为人子女非但难以侍奉左右,更累得父母如此劳心伤神,思来也当真不孝之至。
“这才是了!好极!好极!”
秦夫人喜不自胜之声,终于将楚夕若一腔思绪重新拉回近前。两靥泛起一丝惨然笑颜,自知与其在此胡思乱想,浑浑噩噩,倒不珍惜眼下,方才来得更为实际。
她收拾心境,将带来一条手绢深深浸入水中,待又重新仔细拧净,才在秦夫人两片面颊之上轻轻擦拭。秦夫人双目轻阖,对此极为受用,不多时整理停当,楚夕若本意扶她躺定歇息,秦夫人却执意要到院中走动,少女拗她不过,只好勉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