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篁见到自己此番挚诚,定会在心中有所触动。孰料这一跪直到翌日晌午,事情却依旧全无半分转机。期间秦松篁虽从屋内来回进出数次,可除却首度甚感惊讶,眉宇间颇多玩味之外,便再未对此多做半分理会。
楚夕若嘴唇煞白,额上密布一层细密冷汗,至今早已渐觉不支。曦光如织,绚烂斑斓,跃然射落在她两片惨淡脸颊之上,一时更显亦真亦幻。
她身形飘摇,恍若浮絮。徐徐山风过际,不由微微打起摆来,复而念及两日之期今已过半,一时端的悲从中来。身心俱疲之际竟不由得萌生出一桩无由妄念,觉与其这般平白受辱,倒不如干脆一死了之,总也是个利落痛快。
便在其浑浑噩噩,脑中一派胡思乱想之际,忽听见未远处阵阵窸窣入耳,在这静谧时分可谓格外清晰。
少女神色稍异,强忍疲惫侧过头去,但见约莫丈许之外,一只黄雀正扑朔欲飞。只是不知为何每每奋力腾越数尺,便会骤然急往下坠,一连数次已是摔得遍体鳞伤。
楚夕若满脸惊诧,待又仔细观察片刻,这才恍然如梦初醒。
原来在那黄雀右翅下方,赫然正插着一根细小荆条,许是创伤未久,数点鲜血犹自伤口处渗出,将偌大一片羽翼染作暗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