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便在两三月前,我刚刚来到宗帅帐下效力,正巧赶上他老人家六十大寿。”
“大帅戎马一生,以军为家。朝廷除却寻常封赏之外,竟连陛下也都亲自前来营中道贺。”
杜衡眉飞色舞,回忆起彼时情形,眼中更微微蕴光,俨然极为兴奋。
“见圣驾亲临,军中的众多同袍弟兄全都前去参拜。唉!怪只怪我那天事先多灌了几杯黄汤下肚,迷迷糊糊里非但没能恭迎,反倒在御前出言不逊!现在想起,真是把这颗脑袋砍下来十回八回也不为过!”
“那后来又是怎样?”
少卿下意识开口追问,见杜衡话音甫歇,便将右手并指如刀,直往自个儿颈间一横,一时亦不禁替他暗暗担起心来。
“放心吧!”
杜衡开怀大笑,在其肩膀用力一推,高声调侃道:“我若当真教人给砍去了脑袋,莫非如今同你说话的乃是鬼魂不成?”
“是了!是了!”
少卿脸上一红,同样暗道自己着实好没道理。杜衡见状,又是阵朗声大笑。隔窗望向皇宫方向,感慨万千道:“其实当初我也同你一般,只道这回自己必死无疑。干脆趁着酒劲,把从前在家中时的见闻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