术士被他戳中心事,面上一臊,不由低下了头。
贺令姜见他这般模样,摇了摇头:“莫说是你,这世间玄士又有多少不是这样?所谓的驱鬼诛邪也好,打抱不平、匡扶正义也罢,能有几人是全然纯粹而行,而不是糅了各种考量在里面.”
“你瞧瞧,便是我,不也难免如此?”
她洒脱一笑:“你我修道之人,想修什么果,便去结什么因,遵从己心便是。至于旁的,又何必忧心?”
术士恍然,而后向着贺令姜一礼:“多谢贺七娘子指点了。”
如她这般能直面心中私念,又能恰好与之平衡的修道之人,当真极少。怨不得,人家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高的造诣。
贺令姜摆了摆手,便领着贺峥青竹,走入人群之中,逐渐不见了身影。
那术士立在远处片刻,也提步往自己要去的方向大步行去。
贺令姜下车时,并未让人留下马车,如今带着贺峥青竹,一路从城西走回,到了家中之时,太阳也要堪堪落山了。
宋氏知晓她回来了,也没叫人去将她喊来。
贺令姜如今在不缘司做事,手上的事情多了,也不是她好问的,宋氏索性便放任她去了。
倒是贺云嘉,知晓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