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书白的眼神,随着他一道射向了厉凤竹。
这个女人今天的样子有些反常。紧握的拳头撑在墙上,全身正抖颤着,很像是受了什么刺激,将要爆发怒气似的。但她又躲开脸,有避人的姿态,似乎在克制自己。
避着谁呢?
反正,唐书白是不会往自己身上去想的。他这些日子来,休养生息的时候多,抛头露面的时候少。要不是王富春拜托他出面去交涉大公报社遗留的房产问题,他出现在此地的日子恐怕还要往后挪上好几天呢。这样想来,大概王富春与下属的不愉快,是愈演愈烈了吧。他揣想时,就转了脸往身侧多瞥了两眼。
只见王富春一张铁青的脸,嘴角只管往下拉着,眼睛盯着腕表转了几圈,心里大概在盘算着时间。联系他方才针对厉凤竹的那句话,就很能明白他在计较些什么了。
再看厉凤竹的举动,尽量地稳定着筛糠似的身子,艰难地松开她的五指。
唐书白心里默念了一声“怪哉”,一边的嘴角微微扬起,有意搭讪一句玩笑,却被屋外一阵喧嚷声给打断了。
原来,徐新启一早听说,城内又有一家支撑不下去的报社预备关张了。便领了报社里能出力气的几个壮年,打算去捡个大便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