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新启态度严肃,往前探了探身子,问:“更全面?哪一面?”
厉凤竹抬眸冲着会议桌前围坐的同事看过一巡,清了清嗓子,心中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沉重感。略带一丝喑哑的嗓音中,有短促的哭腔走漏出来:“我,我想……谈一谈商贩的无可奈何。国内没有像样的实业,今天开张明天倒闭。因此,市面上鲜有稳定流通的国货,基本的日用品主要还是靠舶来。然而,民间每每发出反对列强欺凌的声音时,那些不具备生产能力的无辜商贩,总是要遭殃的。愈演愈烈的民族情感,愈过愈困顿的现实生活,他们夹在两者中间,难以抉择。即便说,小部分人的生计问题在大局面前可以被忽略,但多数人的生活问题怎么办呢?一旦物品流通出现问题,没有了稳定的经济市场,最终是会引起全社会乱象的。”
对于在座之人,这不过是一次普普通通的讨论会。唯有厉凤竹,把这个会议看作是背水一战。若选题通不过,则预示着世界末日的到来。那是单属于她的末日。
王富春展开手掌揩了一把脸,不禁冷笑出声:“很奇怪呀。两位巾帼素日张口闭口不离爱国、抗日这些字眼,今天却反其道而行。是商量好的吗?”
厉凤竹眼中渐渐浮出焦灼之色,忙不迭地接言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