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到自己只剩区区几秒钟了,若没能说在点子上,一切就会毁于冒险,她的脚底心开始发麻了。
咯噔一下,约翰逊的指节极轻微地动了一下手指。这种动静比落针大不到哪里去,但保险是开着的,枪口实打实地钉在脑门上,走一下火便必死无疑。
死亡,这个临界点是奇妙的。厉凤竹踩在这道线上,忽然觉得开了很大的智慧。她恍悟了这其实是一场心战,胜负是没有标准答案的,只要自己够狂够疯够笃定,在心理上占有优势,就有机会绝地反击。
厉凤竹闭上眼,用极小极柔的声音问他:“你从一开始,就只能找到我这一个合适的人选,难道等我死了,你反而能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吗?”
滴答,秒针走过一格,约翰逊没有选择开枪。但冰冷的枪口挪了位置,他气得手臂开始发颤,颤得再厉害一点,颤到手指不受控还是要完蛋的。
厉凤竹微微张开眼睑,她那带水光的眼眼睛澄净极了,没有掺杂着哪怕半分的恐惧。她的笑容同样也很放松,语气平和宁静:“你想想,唐书白对我有欲望,还想拉拢我为日本人做事。我离你的目标多近啊!也许今晚,我就能进他家的门。”
枪口的位置又微妙地移动了,在向着边缘挪走。看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