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凤竹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喜色,她感觉脚下的步子不再那么沉重了,腿微微地摆了两下便已经能够到电话亭的门了。然而,当她一手预备关门,一手要去提那听筒的时候,察觉到自己已是十分地力不从心了。是了,自昨日中午应付着吃了两口饭之后,她就再没有进过食了。因此没法子仅用一只手去关门,甚至也没法子仅用一只手提起电话。
但救子心切之下,哪有心思去顾虑这些小问题呢。
厉凤竹把重心往下压着,胳膊下死劲挣力地一拉,把门重重地碰上。紧跟着,双手捧着那只听筒由肚脐眼的高度,吃力地举到耳朵边上,颤巍巍又急吼吼地“喂”了一声。
那头很快地接上了一个冷冷的男声:“我觉得你家里应该安一部电话。”
那人的声音飘飘然而来,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让厉凤竹由头至尾魂魄出窍一般地慌乱抖颤。声音的主人似乎没有发生变化,大约这个人会是铁拳团固定的电话代表了。
厉凤竹生怕人家听不清似的,嘴唇紧紧地贴到话筒上去,嘴巴上的绒毛因为滴着细密的汗珠,而更加地显眼了。她说:“我,我也正这样想着,你……”
绑匪没耐心听她说完,截断了话头道:“报纸我们已经看过了。那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