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出门时,她是把门关了半边的,现时却是两扇全掩,这意味着有人进出过。季老伯的鼾声一直在,以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讲,中途若醒来过是很难再入睡的,所以不会是他关的门。排除下来就只能是值班的同事来了,但值班不就为了给下班时候来访的人行方便嘛,何必多此一举地关门呢?这就只剩下两种例外情形了,一是有外人溜进去了,二是值班的人在做必须避人之事。
混混沌沌想了这许多之后,厉凤竹方如大梦初醒一般急推了门,预备冲进去堵对方一个措手不及。
“哎呦,谁呀这是……”随着一声吃痛的大喊,季老伯的鼾声停顿了一下,复又渐响。
那门后低低地探出了半截身子,先是背朝了厉凤竹的,再折过身来站直。这不是别人,却是左手抱着后脑勺现出一脸怒意的吕乃文,他的右手上还拿着一根钢笔呢。
厉凤竹见了先是不解,伸了一根手指挠了一下头,尔后对着两扇门边的办公桌露出赧然之色。
事情大约是这样的,因为大公报社有许多特邀作家和兼职记者,他们偶尔会因没有合适的办公点,跑来报社里做文章。但现在又不比过去,腾不出专门的屋子给这些不坐班的人。为解决这个问题,只好在门边各顶了一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