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!你当然能全身心投入到贩卖的事业上,但他不会的,他对于自己的祖国还是很忠诚的。”厉凤竹扭过身去,加紧了步子,很想把他给气走,“我就不明白了,连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都要背叛,后半生除了苟活,你还有别条路吗?只管穿得人模狗样有什么用,谁心里不骂你一句,比畜生还不如呢?!”
边走边想,心里真开始着急起来了。约翰逊那边还没有个善后的办法呢,为不得罪小人起见,她得给出个交代,把自己撒的谎给圆上。另有一件事是,因为厉凤竹在寿街见闻的报道上立场并不客观,所述也不全面,导致亲历寿街骚乱的学生和教员在道义和良心上不断地谴责、质问着她和大公报社,这个问题必须要妥善处置才好。
她的想法是她已知道了东兴楼、宏济里这两个地方,大概率是日本特务一个隐蔽活动的据点。那么,或许可以凭着摸查此二处的真相来将功补过。可是,从上回粗略摸底的情况看去,那是个收买壮汉苦力的地方,她一个妇女进去卧底,就算她不怕危险,却也难以糊弄周全。若请男同事出马呢,她又觉得要对旁人的生命,应该要负起一百二十分的责任,不可贸然推人入险境。最好的办法,是去找约翰逊谈谈,说不定他对此事早是门清也未可知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