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老太太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是看破了实情,拿胳膊肘捅着厉凤竹的后腰,悄问道:“这位先生是?”
唐书白把车子开上前,早早地摇下车窗,伸出头来,笑问道:“伯母,我没叫错吧?”
厉凤竹捏了捏手心,发现冷汗几乎能顺着手指滴下去。这又想到一双手不可能有两种相反的样子,提包的手湿成这样,那牵着儿子的手必定也是这个样子的。想着,低下眼睛去,虽是朝小如甫不断地睃着,却又总在眼神交汇时,首先闪躲开去。这便急得把下半边的嘴唇,都给咬白了。
而厉老太太看那车子里坐的男子,是器宇轩昂的模样。撇开眼角的皱纹不看,年轻时分明也是个门槛都能让媒婆给踩坏的俊朗书生,心中先有一喜。再者,洋房汽车那是没有人不爱的,这人住不住洋房暂时是看不着,但开着的汽车,厉老太太不由是左一眼右一眼,最后把心头的欢喜完全写在了眼睛里。
唐书白知道找厉凤竹是搭不上话的,就是搭上了,也一定不是什么好话。于是,只管在老太太面前设法来展现自己的殷勤周到:“我看您和密斯厉眉宇间有几分相像,这就大胆一猜了。还有这位小公子已经是在报界出名的啦。三位是要回家去吗?搭我的车子走吧,我正好要上大公报馆,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