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为了和我玩笑才打长途来的吗?”厉凤竹说时,不由自主低头望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,“那你的雅兴可真是好呢,电话费很贵的。你再多说两句,所费的钱大概都够开发我一礼拜的饭钱了。”
“哎呀……嗳?这好像是从贵社叫过来的电话吧。那我可占了大便宜了,也就怪不得才说两句俏皮话,就引得你这样跳。”纪冰之说话时,词句里堆了不少的语气助词,让人即使看不见她的脸,也能猜到她那种俏皮的样子。不过,她很快地就收起了玩笑,正正经经地告诉厉凤竹:“告诉你吧,你托我办的事情,明天就能发表了。”
先前,厉凤竹虽然能隐隐约约猜到是印刷的事情成功了,可以把东洋特务操纵民间活动的铁证公之于众。但真由耳朵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心里那份狂喜,依旧是极端强烈,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万分之一。她张了嘴,但是除了笑,完全就不会发别的声音了。她只会跳,一遍一遍地跳起来,对着天花板由心底憨笑出声,真像是要乐到天上去了一般。
这种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反应,给了纪冰之极大的成就感。被视为弱者的女子,被批评为百无一用的书生,终于也对救国事业有了实实在在的贡献。这能不叫纪冰之热泪盈眶吗?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