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向下说完。
徐新启抬手擦去眼角涌下的泪水时,一碰到那肿成大核桃的眼睛,一阵火辣的刺痛感涌向全身。他吸了吸倒灌入鼻腔的泪水,捏紧拳头以最低声音起着最嘹亮的誓言:“待到胜利那一日,我们要把陈燕平君的奉献和成就,大声向四万万民众宣布,我们要把最隆重最盛大的敬意献给最伟大最可爱的英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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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徐新启自追思会上回来,似有抛却誓言的嫌疑。他的情绪非但没有得到释放,反而越来越无法控制。他一遍遍地高声咒骂自己,作为一名从业近二十年的老人,却连一点最基本的危机意识都没有。他本该早有戒备,让陈君把东西塞到美国记者的邮包里,这种方式报社已经使用了数年。但那一天他被狂喜冲昏了头脑,他脑子想到的只有他仅仅带领了两名属下,便能识破一个布局精巧的特务机关,并且那里的首脑是一名将军,这是多么惊天动地的丰功伟绩啊!尽管后来有厉凤竹提醒,但徐新启想着邮包是由法租界寄出去的,似乎应当比从前在日租界时稳妥。因此,他认为自己的粗心导致了陈燕平的牺牲,在此事上负有洗脱不掉的罪过。
同样深陷于自责情绪的还有厉凤竹,她很懊悔那日在家待了太长时间,若能早一刻钟出来,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