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再看厉凤竹,一个人不言不语只在桌边收拾文具。
昨夜旁听到一切的小如甫,心里什么都懂,只是耻于说出口。他的妈妈已经不是什么英雄了,而是个汉奸。哦不,比汉奸还要更低一等呢。他从前在繁华的歌舞厅门口看见过的,顶漂亮顶时髦的歌女舞女扭着腰肢,被东洋人和汉奸抱着,跳进很高很高的大车里。那些女人涂脂抹粉、穿金戴银,简直就像是从月份牌里走出来的仙女。可是满街的人在车子扬长而去之后,都会咒骂那车子里坐的都是些狗男狗女。而他的妈妈跟了一个狗男人,自然也就和他们成了一路人,甚至比他们更不如,因为他妈妈穿的衣服绝没有那么体面。想着想着,便呜呜咽咽哭了两声。
厉老太太不敢高声去劝,只是心疼地拉过孩子往床上坐着,抬手替他揩着泪珠子。
厉凤竹已把书包来回翻检了三遍,实在没什么可做了,这才说道:“补习班已经开了快一个月了,你是后去的,不勤快点根本赶不上同学的进度。”
小如甫揉着泪眼,抽噎地倔强地反问道:“去补习班学些什么?那里教做人吗,教爱国吗,教贫贱不能移吗?”
厉凤竹郁结不已,恍恍惚惚往窗边靠过去,手伸向帘子后边摸了摸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