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甫是在自己的床榻上醒来的,外头看得出来已是日上三竿的时辰,身边却没什么声音,平日里总是守在外间的小厮丫鬟们不知为何全都失去了踪影。
他撑起身子,面色颓唐的坐了起来。直起身的一刹那他这才发现卧房的角落里站着一个女子,红色的纱衣及地,不是翎羽还能有谁。
“血叶……”姬甫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的颤,平日里听来爽朗的声音,如今低低的,明明只是这样简单的两字,却像是有着分祈求的意味。
“姬甫,你我生意已成,自此以后再无瓜葛,望你自重。”
女子显然是不愿听眼前之人的任何一言,她只冷淡的丢下如斯一语,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厢房。
“血叶,你可还怨我……”
低沉的话语却跟着她从那雕花华房中一路回了忘茶。
翎羽几日未归自然也不影响这茶铺的日常生意,当她走在熟悉的游廊上时,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种归属感。
只是一回那内院,看到那坛还余下了大半的忘忧,她突然又涌起了种想要逃离的冲动,那句低低的问话还在她耳边一荡一荡的起伏着,她有些迷茫的出手抚摸着那丛丛花瓣,无数的往事都从那暗哑的嗓音中散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