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管事手边,细听着,两人冷汗直冒心里犯嘀咕。
管事皱眉甩着手腕赶班头走,“院儿歇着贵人,别在这儿喧闹。”
班头是识得好物的,这个管事穿的缎子在郡里的布料铺子上卖二十两一匹,他婆娘年前跟掌柜的好一顿磨说,八两银子买了半匹,给他做了身短装过年。
班头点头哈腰地谄笑,“是是是,如今流民四窜,到处扒窃斗殴生事儿,小的们也怕流民躲进村里来祸害,不防冲撞了贵人,这就走这就走。”
班头本是骑马来的,管事一边儿看着,他也不敢上马,连连作揖后牵着马缰蹑手蹑脚要往前走,妇人忽然热切地道,“村子里路滑不好走,当家的,你打个灯笼去送送官爷。”
佃农哎了声,将卡在窗户上的灯笼杆子取下来,进厨房点灯。佃农忐忑地瞥一眼连敬,看他双目直视着烧得正旺的柴火并无反应,便出了屋去。
班头暗自嫌烦,不好显出,“这路常走着,倒不用相送。”
妇人接话,“官爷们日夜里奔波辛苦了,咱们也得报恩不是。”
夫妇二人的脸色在灯笼自下而上的光照里很是诡谲。班头恍似顿悟了什么,沉了眉不再推拒,别身让佃农前走几步领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