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现在的情景,唐大头到宁愿自己还睡在派出所滞留室那臭哄哄的小格子间里,虽起码那地儿还有点安全感,而现在,自己连谁下的黑手也不知道。
耳边响着车油门加的声音,偶而有点颠簸,噢,是在车上。谁他妈这么大仇,还把老子拉到荒郊野外动手怎么地?
唐大头暗暗骂了句,试图回想谁究竟和自己这么大仇恨,不过想来想去,实在拿不定主意,活了三十多,有一少半时间蹲在看守所监狱里吃牢饭,剩下的一多半时间在坑人害人,不管是打伤的、打残的还是收烂债收得倾家荡产的,那一位苦主都有可能这么折腾自己。
换每话说,不管是谁这么干,都不算过份,这行的前辈把话都说死了,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。
看来今天,偿还的时候到了,就是不知道还给谁了。
昏昏沉沉地躺在车后备厢里,隐隐约约地觉得车又行了洗一次桑拿的功夫终于停下了。唐大头只觉得被人好像揪着大力拽出了后备箱,几乎是拖着往下走,蹬蹬蹬的台阶磕得全身疼痛,又是一支烟的功夫,被连人带麻袋“嘭”地扔到了某个地方。
哧地一刀,袋子口开了,被人一倾一倒,抹了一脸血污、油污的唐大头从麻袋里滚了出来。晃着脑袋努力看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