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遭雷击,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都在这一刻彻底的垮掉了,嘴唇哆嗦着,眸子中瞬时蕴满了泪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因未到伤心时,唯其伤心总有时,一朝心伤岂无泪?!
原本壮硕挺拔的身躯,似乎在煞那间被抽走了脊柱,无力的颓然蹲下来,两只手捂住了脸,再难以抑制的眼泪径自从手指缝里流出。
“这里,这里,先将这个位置做止血处理;你们两个,快动手!”源自床上的一个清冷女声,疾声催促着。
那是在那躺着汉子身边的一个女子正自盘膝而坐,一只手此际仍自紧紧地贴在大汉胸口,精纯浑厚的灵力,以全无节制、源源不断的方式输入进去,此女却是在以自己的灵力,来稳定大汉即将断开的心脉,延缓那大汉最后一口消散。
然而这种输元续命的方式无疑是一种极为耗力的手段,那女子虽然功体不凡,修为精湛,但长时间的大量输送元气,脸色亦是苍白如纸,鬓角更早已经汗水涔涔流出,显然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随时功体枯竭的地步,但却还是不肯放弃,勉力支持。
此女的眼中,尽是绝望的疯狂,无望的支持;只要手心中尚能够感觉到的那大汉还活着的身体温度,就仿佛她的全世界仍旧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