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走着,天空飘起了清雪。
细小的雪屑随风钻进沈雅安的衣领,弄的脖子一片冰凉。
抬头看看天,低头看看路,他发现自己没有去处。
上次离开燕京时,他十分决绝。
车、车牌、房子,全都卖了,那时他甚至想,以后都不踏足这个让他失望之极的地方。
可他还是回来了。
说心里话,他也不知道回来干吗,他没有地方想去,也没有人想见,更没有回忆想要寻找。
坐在15层的咖啡厅里,桌边放着旅行箱的沈雅安显得很特别。
这已经是第二杯咖啡了。
沈雅安还是边学道在巴黎初见他时的模样,戴着黑框眼镜,长发大背头,宽额头,方下巴,安静地往窗前一坐,全身散发着旅人的沧桑和成年男人特有的厚重。
从15层的高度往下看,窗外的城市已经被雪盖上一层白色毯子,像极了沈雅安小时候第一次看见雪时的场景。
咖啡厅里,钢琴曲换成了小提琴曲。
视线从脚下的路面一直延伸到天际,沈雅安满脑子都是他这起落匆匆的几十年人生……少年得意金榜题名,考出一个全省高考状元;青年时代英姿勃发,在金融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