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恨,又怕。
如果真的逼走许宁染,却失去自己唯一的儿子,这余生要如何在痛苦、怨恨和自责中度过!说到底,他愿意跟谁在一起,至少他都好好活着。
手术室的红灯,亮得似乎永远不会熄灭。
就在陆韬的意识游走于全然的黑暗,在生与死的边界懵然无知地徘徊,远在万里之外,雪山深处,许宁染的胸口被突如其来的剧痛重重打击,仿佛有人狠狠攥住她的心脏,让她几乎窒息。
宁染的身体从椅子滑下来,蹲在地上缓解心痛。
深爱的人,即使在千里之外,即使已经转身离去,即使大脑强制隔绝所有关于他的记忆,身体却先一步,感知了他的痛苦。
刘大仁从外面开门进来,抱着一大堆粗粗的木柴。因为有个住在仓库里的老头儿“分享”,他害怕木柴不够用,又出去找着枯死的树木,自己砍了一些。一进门,就看见许宁染蹲在地上,表情痛苦,把柴往门口一扔也不管了,急匆匆走过来:“你怎么了?”
许宁染慢慢站起来,一脸茫然地摇头。那股突然而至、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,又悄然而迅速地消失不见,像吹过一阵风,了无痕迹。
确定她没事,刘大仁又回过头,去把随便一丢的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