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韬不知道自己怎么在旁人的催促和协助下，换了一身白得如此刺眼的衣服，只知道继续坐在长桌边呆。还好此时尚未开宴，不必给别人看他这失魂落魄的怂样儿。
奶奶和母亲的话，还在耳边。
上次布会的事，上面到底追查了一番，在k市的新闻出版界影响相当不好。父亲6远声，不久后将调往肃山军区任职，6韬因公务受伤，军衔升一级，调往肃山林州！
只要军令一下，谁也无法对抗。田政英很可能就是他的新上司。这正是母亲说的，更简单的、皆大欢喜的婚姻。
头一跳一跳地痛，短短的头掩盖下，以那道伤口为中心，向周围隐隐地辐射。周围人来人往，却更让人觉得孤单。在受伤之后，6韬确实有些敏感，心思总是黏着在许宁染身上，片刻不肯分散开，甚至有几分像小时候受了惊吓、对奶奶的依赖。
可能是害怕，松开手，她就会再度离开。
那还是因为，他觉得她会离开吧？
6韬不知道自己心里，此刻分量最大的情绪是什么，失落，还是委屈。他拿起手机，再次一条微信给她，像一个卑微的垂死挣扎。这种等待和连声询问，以前的许宁染在6韬回6家的时候，无数次地做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