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韬和许宁染困身于完全的黑暗,已经四五个小时。他们没有办法蹲下或者躺着休息,只能不时活动一下因为站立而僵硬的双腿,即使是活动,也没有办法动作太大。
随着时间的持续,温度却越来越低了。大地的深处,震颤就像没有完全熄灭的火堆余烬,始终使人担心它要死灰复燃——此时,两人还并不知道,那是上千公里以外的海面,酝酿起的浪潮,到了海岸附近,这些在大洋中看似低矮的波涛,就会汇集成超过三十米的巨浪,将所遇到的一切的灌注、摧毁。
水是生命的源头,也是很多生命的终点。
许宁染从迷迷糊糊中醒来,她并不知道自己曾经呼唤谁的名字,也不知道陆韬联系了刘大仁,甚至在刚刚醒来的一刹,她都有点分不清自己在哪里,紧紧抱她在怀里的,又是谁。
在完全的黑暗中醒来的一刹,你甚至会分不清自己醒了没有,是否真的睁开了眼睛。
陆韬辨认出她轻微的动作,轻声说:“你醒了……有没有好一点?”
许宁染意识到此时两人姿态的暧昧,她想要站直,刚一动态,头就触到斜后方的楼体,轻轻撞出一声响。
“别动!”陆韬轻声说,他的声音因为疲惫有些沙哑,不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