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过夜了。阴采如也担心,担心自己撒手不管,老岳母晚上托梦。
“知道了,你去工作吧,我马上回去。”
村口,段美辰堂叔迎到阴采如,带他上山。
山里潮湿,荆棘密布,找一个人实在不容易。
天黑后,段美辰堂叔接到段美辰父亲的电话,卫影在后山乱坟岗找到了。
借着蒙蒙的亮光,阴采如跟在堂叔身后走了近一个小时才下山。他们沿着小路,走上村道。
堂叔说卫影的病说来就来,没个定性,防不胜防,村里只要沾上边的亲戚都帮着老段夫妇找过,熬人。
“孩子没了父母,又离了婚,可怜啊!”
乡下人的质朴,使他们富于同情,阴采如暗中庆幸,卫影并没有被抛弃。
推开那扇锈迹斑斑,又厚又重的铁门,阴采如看到的一幕令他心酸,酸的流醋,沾在心口,疼。
卫影蓬头垢面,衣衫褴褛,浑身上下铺满了污泥。舅母正不停地从井里提水,然后一桶接着一桶往她身上泼凉水。卫影像个无力反抗的孩子,冻得瑟瑟发抖。
“每次找回来美辰妈都要先洗掉她身上的泥,然后烧水给她洗个澡。”堂叔说,“虽然冷了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