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被追杀的警惕和困顿终于可以卸下,在太子妃的屋里,朱瞻基一觉睡到了日落夕山。
午时到黄昏的一场大雨,窗前的栀子花被潮湿的水汽薰染过,香气越发馥郁,在湿润的空气里弥漫开来,沁人心脾。
露湿暮色芳华重,风飘余香乍入衣。
闻着雨中的淡淡花香,不厚重不肥腻,香远益清,即使焦燥的心情也慢慢宁静下来。
朱瞻基一面剥着栗子,一面饮着茶。
捏破了栗子壳,里面的栗子肉完整无缺,放在嘴里缓缓地嚼碎,栗子的甜香还没有消失,再喝一口铁观音,呲的一声饮了下去,茶的清香带有微微的余甜,两种甜味泾渭分明,又相互缠绕。
皇长孙朱瞻基很懂得享受撕杀后的宁静,这样的黄昏,听着寺里传来的暮鼓和僧人的诵经,有种远离红尘,远离名利皇权争夺的错觉。
“说吧。”感觉到身后有人,朱瞻基头也没回,仍然看着窗外芭蕉叶上将落未落的雨滴。
雨滴落下的角度,正好会淹没叶下的蚂蚁,蚂蚁犹自在拖一粒米,不知灾难将至。
这滴存在芭蕉叶上的雨,落还是不落?这只在芭蕉叶下躲雨觅食的蚂蚁,走还是不走?
“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