搁着装珠宝、金银、米谷等象征富贵满堂、粮食满仓的宝瓶,胡善祥端坐在正中的床沿上。
待客敬酒回来后,朱瞻基轻轻挑去了红盖头,这才和她真正见面。
一时竟都默默无语,半晌,朱瞻基说:“我叫丫鬟们来服侍你更衣吧,这凤冠霞帔看上去好看,沉重的要命。”
胡善祥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为自己着想,有些惊讶。
朱瞻基已经叫了她的贴身丫鬟芷荷与若莲进来,自己避到了东次间里。
想起前两日,孙清扬同他说,要好好侍胡善祥,出嫁的这一天,对于每个女人而言,都是不同凡响的一天,请他不要在这一天里,给胡善祥留下任何痛苦的回忆。
想起孙清扬仰着小脸,那般平静地劝诫他,仿佛要嫁与他的不是抢了她位置的女子,而是她自幼相伴的姐妹,那样掏心挖肝的叮咛。
她怎么能够做到如此平静,不怨、不妒,心甘情愿地祝福自己,为另一个女子着想?
朱瞻基不明白。
他自诩从小就善识人心,能够通过人的言行举止,看到那深处潜伏的情感,寻茧剥丝,体察入微。
然而,他看不透孙清扬。
清扬洒脱、明朗,善解人意,就